心无净土

【瓶邪】表里不一

《表里不一》
闷油瓶被勾引了。
我一直以为像闷油瓶这样的人就算喜欢什么也不会表现得太过明显,打个比方就比如他喜欢吃辣菜,但是只比吃其他口味的多那么几口,就这样还是我有次太无聊数出来的结果。再比如我和他快半年了,就连一起睡一个床,也都是我先提出来的,他很少表现出自己的喜好,要不是我平常养成了没事观察他的怪癖,估计没什么人会注意他对一个菜的偏好,睡觉时一个习惯的姿势。
可是!我真的没想到!张起灵他居然是这个口味!
我靠在厨房门边,眼睁睁看着沙发上女孩子用自己细软的头发去挑逗闷油瓶,他居然还一脸享受地眯着眼睛!
虽然闷油瓶的表情还是那么平。
虽然......那个女孩她只有八岁。

大概在一周前,胖子打来电话,说什么他打算和自家夫人去度蜜月,准备游览祖国大好河山,把当年倒斗没来得及看的风景都再观摩一遍,所以,他夫人的孩子,就麻烦我来照顾。
胖子是在陪我接回小哥后和那个女人结婚的,那个人我看着实在,虽然三十多岁,不是很漂亮,但和胖子性格正好相合,女人离过婚,孩子被留给她,才有了我这糟心事。
胖子和胖嫂来的那天,我去机场接他们两个,胖子看上去精神相当不错,三围倒是缩了一圈,被我调侃过王悟能为娶刘小姐奋发图强减掉赘肉。看着胖子脸上的笑容多了些幸福的滋味,我不由有些感叹,连胖子这样的人都结婚了,要是回到十年前.....算了,没什么可说的。
“吴叔叔。”一个娇滴滴的童音响起我才意识到还有一个人的存在,小女孩看上去水灵灵挺可爱,穿着嫩绿色小外套,扎着两个半长不短的小麻花,眼睛挺大,是我以前喜欢的类型。
我和蔼地冲她笑笑,在心里叹一句:“可惜了,你吴叔叔不恋童,只喜欢一个一天说不了十句话的闷葫芦。”
路上胖子一脸嘚瑟跟我秀自己的行程,什么深山老林子都乱跑,我笑说嫂子可不能跟你瞎胡闹,你饿瘦了顺便减肥,嫂子饿瘦了可就是你不对了。
胖子大叫着说明白他那一身神膘绝对别人想要还要不到,然后又不好意思道自己怎么会让媳妇儿饿瘦。说实在的会不好意思的胖子我是相当少见,嘲笑了他一路。
路上多余的事情不做赘述,回家后胖子坐了坐就走了,走前还冲我挤眉弄眼,说他要做的事估计我和小哥这辈子也别想了,我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只骂他满脑子龌龊思想,胖嫂一脸了然地笑笑,也没说什么,跟小女孩嘱咐几句也顺着胖子的意思走了。
然后,闷油瓶被勾引了。
我靠在厨房门边,眼睁睁看见小女孩用自己细软的头发去挑逗闷油瓶,他一脸享受地眯着眼睛,让我一个人准备晚饭,侧头看着锅里不断翻腾的气泡,手上动作不断,狠狠地拍了一根黄瓜。
平常的这个时候,天色暗了下来,薄薄的一层云被染上夕阳的颜色,落日的余晖足以把客厅照亮,我和闷油瓶就会一人挪个躺椅,要么一起望着天空发呆,要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对于这样略显老龄化的生活模式,我们俩倒是不介意,意外的默契。
但很不幸的,这个与以往如此相同又这么不同的傍晚时分,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儿却要陪一个八岁小女孩看少儿节目,盯着电视中劣质画风的动画片,我只觉得一阵头大,在心中骂着胖子怎么净给我带麻烦。
忘记说,小女孩名叫小豆芽,八岁,身高一米二,话多,刚才还问我为什么动画片里人的手指只有四根,上厕所为什么不脱裤子,打喷嚏时鼻涕挂在下面为什么不擦......
我应该怎么回答?我僵着一张脸,看着一脸求知欲的小豆芽,我不由深吸一口气,用居委会大妈给我介绍对象时的和蔼表情一一回答,什么为了节省笔水,裤子是开裆的,太穷了买不起纸巾的理由一通胡说,让我自己都不由得佩服自己的语文造诣,一抬头,正好看见张起灵嘴角勾起的弧度和闪着笑意的眼睛。
.......妈的,犯蠢了。
我有些气恼,这挨千刀的闷油瓶就看我一个人在这儿跟一八岁小朋友进行灵魂对话,男人的尊严告诉我这时候更要拿出一点底气来,我瞄了一眼时间,夺过遥控器关掉电源,命令道:“睡觉。”
然后问题就这么来了。
我严肃地告诉小豆芽,家里只有两张床,怎么安排自己想好。我以为小女孩脸皮薄,一定会选择自己一人睡。所以当小豆芽说想和我睡的时候,确实是有些出乎意料的,吃惊之后是短暂的小得意,我看了一眼闷油瓶,嘿嘿一笑,发现我还挺有小女生缘的,不料闷油瓶这时候却突然开口:“你和我睡。”
这话却不是对我说的。
他的视线停留在小豆芽的脸上。
我突然有些火大,冷笑一声:“好啊,晚上睡好啊。”
这股邪火不知从何而起,我就是觉得气恼,今天一天都没跟闷油瓶多说个几句话,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或许我其实根本不懂闷油瓶?他其实喜欢孩子,却从来没跟我说?
操。
我一直知道自己性格中的毛病,别人态度一不对我就容易想多,老话说三岁看老,小时候因为三叔一冲我吼都容易怀疑其实我是捡来的,现在又是这个娘们样子.....
我锁上了房门,也不知道跟谁赌气,也许别人根本没想过要和我这么一辈子吧,我他娘的一个人矫情个什么劲。
大约十一点,在床上反复了几次之后,我起身,做贼似的出去看了看。
灯没关,还没睡?
我暗道:“不对啊,闷油瓶平常这个时候睡得都能打呼了,今天怎么回事?”
难道是看到小孩子太可爱了忍不住多聊几句到现在?操没看出来他居然这么......我纠结几秒,忍住了去敲门的冲动,打道回府。
“啊———”小豆芽的声音隔着门传出来,我关门的手一顿,习惯性去摸手边的匕首,手摸了个空才意识到闷油瓶在,惨叫声还在继续,还有陶瓷和玻璃的破碎声,木质物体相撞的闷响。
我的红木门遭殃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从敞开的门中被甩出来,里面的小豆芽一脸鼻涕眼泪跑出来,脚丫子还是光的。
我把她拉到身后,朝里面看去,里面除了该有的,还有一个背对着门口的闷油瓶。
“小哥?”我出声询问。
闷油瓶侧过身子,我的视力并不好,小豆芽抓紧了我的衣服,阻止我上前一步。
闷油瓶转过脸。
“小哥,怎么回——你是谁。”
他的半张脸融入并不明亮的床头灯光里,只有我能看到的那一部分,粉红色的糊状物,和被撕掉一半的面皮,鲜红色的血液还在不间断地渗出来,在下巴上汇成水滴形。
小豆芽隐忍的呜咽声在我耳边响起,我还毫不知觉地出了一手的汗。
我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快吓哭了的小豆芽,发现自己嘴唇动了动,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脖子不受控制地扭转,低下来,对着小豆芽笑了笑。我能感受到我面部肌肉的僵硬,但表情却无法控制,然后,我开口,声带的微小震动在喉头断断续续,我发出了不属于我自己的声音。
“没....事.....习惯就好了。”

小豆芽哭着跑了,我听到不远处房间的落锁声。那样恐惧的神态让我有点轻微的爽快,同时又有点自责。
“小哥,你怎么突然要吓唬小豆芽。”我锤了锤脖子,看着他手脚麻利地私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放在专用于存放的盒子里,步调沉沉地去卫生间洗掉自己脸上被番茄汁染红的面糊,好奇地问。
我刚才确实有一瞬间地惊措,不过看到手指的长度和不起眼地手势之后,才摸不着头脑地配合他,顺便吓哭了小姑娘。
闷油瓶默不作声地擦干净手和脸,顺手关了灯,朝我走过来,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很不对劲,我下意识退后一步,反应不及随而天旋地转,就被张起灵扛了起来。
“我操!你干什么!”我忍住要踹他一脚的反应冲动,被他大跨步带进房间扔到床上。

“嗯...啊..你,你是故...故意的?”我深吸一口气,才克制住自己颤抖地语调,扯住闷油瓶的背心带艰难地发问。他没说话,鼻息的热度始终在我胸口的那部分流连,我眯起眼睛,嗯嗯啊啊好一会接着问:“你都不怕...嗯...你在小姑娘心目中英俊呃啊....潇洒的形象被彻底颠覆?她怎么也不会看出来其实你是个闷骚,彻彻底底的表里不一。”我匀了两口气,捏着嗓子嗤笑他道:“嗯?大哥哥...啊啊.....你他妈的轻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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