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电梯》
张起灵的梦系列之一：
《电梯》
午零小区13号楼是近几年翻新的，住在这里的老住户都知道。但很多人不知道，翻新的原因，是因为一部电梯。
大约五十年前，这里还是一片树林，偶尔几座小山包露出点头，一入夏就是满眼苍翠欲滴的绿色，风从枝杈间飘过，雨自树梢的小叶子汇成一股小水流，亲吻过干硬的树皮，再从根部进入树的血脉中去。
树林里有个地方，专门用来为故去之人下葬，久而久之，那里就成了大家约定俗成的公墓。
后来，城市规划推展，成批成批的树被砍倒，一个一个的坟头被迁移，午零小区在大约三十年后，坐落在了这个曾经的公墓之上。
最开始的午零是老社区，每栋楼不超过六层，不配备电梯，但后来由于经济发展，午零被闹市区渐渐包围，房地产开发商才打了翻新的主意。
待高楼渐渐盖成，电梯也安置好了，住户一个接一个搬入新家，事情的严重性这才凸显出来。
这个电梯，不能用。
由于是多年前的老工程，电梯也是老式电梯，因此那时候电梯的故障虽令人不满，但也算是并不重要的一件事。但人们搞不懂，耗费了心思一点一点建成的电梯，这可以说是本省的第一座高层电梯，为什么不能用？为什么楼层显示出现的数字偶尔乱码？为什么到达楼层后电梯门迟迟不开？为什么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你面对那光洁的四周和泛着冷光的金属，会自心里产生一种恐惧感？
他们当然不知道答案，因为张起灵，不允许他们进来。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笑话，但事实的确如此，只有张起灵知道这电梯是怎么回事，因为他自己，就是电梯本身。
他可以随意显示楼层，当他思考的时候；他可以拒绝打开门，当他困倦的时候；他可以让任何企图乘坐电梯的人望而却步，当他冷冷地注视那个无辜的人类的时候。
于是他被废弃了，整栋楼的六层之上，都没有住户。
这一废弃，就是整整十年。同时，另外两座电梯建成，没有出现类似的状况，张起灵彻底被遗忘在另一扇门背后。
可能曾经他也会被修理，但那些尝试做这件事的人被张起灵蛮不讲理地关了一天之后，就没人再打这个主意了。
但问题就出现在这里，因为遗忘，电路被始终接通，张起灵就这么在可以使用的情况下被遗忘了十年。
十年后的某一天，一位不速之客，进入了门里面。
那是个大约四五岁的小男孩，短短的头发浓密还有点自来卷，大大的眼睛融化了一片月色的星空，苹果般的圆脸蛋透着健康的红色，笑起来嘴角天生翘起，刚进来的时候还摔了一跤，立马红了眼眶，扁扁嘴就要哭出来。
张起灵一愣，打开自己的播放器，金属空间里传来轻轻的音乐声，小孩儿被转移了注意力，扒住栏杆就要瞧个究竟，张起灵只得又把音乐关了。
小孩儿闹不清楚声音的来源，不高兴地转了两圈，一步一抖地走了。
张起灵沉默地把门合上，开始反省自己——我为什么那么冷硬呢？
没过多久，小孩儿又来了。
大概是已经将张电梯当做自己私人领域，他这回特别自觉，进了电梯，把自己能够到的按钮全戳亮，然后等着门关上那一刻。
张起灵没反应。
小孩歪了歪头，使劲把自己能够到的按钮又按了一遍，然后站直立正等电梯的反应。
张起灵看着小孩儿的发顶，那里还有一绺没处理好的头发呆呆地翘起来，他发觉自己心情有点变好。
可小孩可不好，等了半天电梯也没个反应，自己都站这么好了，电梯管理员叔叔怎么还不让自己下楼呢？
“叔叔，吴邪可乖了，你能不能让吴邪坐电梯呢？”
小孩儿还有点口齿不清，但胜在态度端正，张起灵也就勉强用一声“滴”来回复。
然后，他关上了门，拽着绳子，爬上22,23层，又任劳任怨地下到16.15,9,8层，小孩在电梯里跑来跑去，张起灵一点儿没脾气。
小孩被大人喊回家之前，还记得跟电梯“叔叔”奶声奶气地说了一声“谢谢”。
张起灵望着小孩屁股一抖一抖的背影，慢慢合上了门。
以小孩儿的身高，他根本够不到上层的按钮。那么，是谁送他到家的呢？
张起灵反省自己——这件事还是不要被知道的好。
小屁孩儿吴邪第三次用软糯的声音请求电梯“叔叔”带他玩儿的时候，张起灵用一阵欢快的音乐表达了自己的拒绝。然后小孩儿如往常一样在电梯里转圈圈唱儿歌，然后看电梯的红色数字不断地跳跃着，从1到24，再到19，然后就是爸爸妈妈叫他回家的声音。
叔叔的时间点掐得那么准。吴邪偷偷想着。
等电梯门缓缓合上的时候，他一转身冲到门口，一条小肉胳膊穿到了金属门和卡槽之间。张起灵没料到，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强制门打开，然后看吴邪蹦蹦跳跳地进来，有一种鲜见的情绪让他的门半天没有关闭。
小屁孩儿毫不自知地把脸蛋儿贴在金属门上，咯咯咯笑了起来。
张起灵再度反省——我为什么是一座电梯呢？
吴邪最近好像交了新的朋友，这天他把小姑娘带到自己的秘密基地——老电梯里。张起灵用比以往慢三倍的速度向上爬行的时候，就听见吴邪口齿不清地说：“秀秀，我以后一定要娶你做我家的儿媳妇。”
张起灵这回没在反省，他直接惊醒了，看着吴邪老老实实窝在自己身边睡觉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认真思考小吴邪爸妈平常都在跟他说些什么。
电梯叔叔十分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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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沙雕脑洞，枉规脑子有坑系列。
看名字先想到了《张震讲故事》，可惜最后是个沙雕故事。
以后可能会有二三四五六......
不过谁知道呢。（露出一个沙雕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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